第208章 景明终抵雍城（2/2）

这也是为何墨允迟迟不肯接见月氏使者的原因。

以为送上十几车珠宝便能换来秦朝庇护，进而永掌丝路商权？想得美！

赫连像是忆起某些有趣之事，笑道：“陛下可知道边贸之中，匈奴人最垂涎之物是什么？”

墨允稍作思考，猜测道：“盐巴？布料？陶器？”

赫连连摇头看着微笑沉默的章邯，“都不是，而是大黄！”

什么？总不会是那个……墨允略带疑虑地说：“难道是医书中提及的大黄药材？”

“正是！”赫连拍了记马屁后笑答，“老臣听闻，一袋拳头般大的大黄，到匈奴那至少能换得一匹好马！”

墨允这才了然，原来在茶叶传入游牧民族之前，他们主要依靠大黄来治疗便秘问题。

只是这显然只是较富有的牧民能够享用，寻常牧人恐怕无法经常食肉以至于便秘……

唔，等那几家使节告辞时，多赐些茶叶与他们吧……墨允轻抚胡须，心中暗喜。虽然花费些许金钱培育用户习惯，但这类垄断产业的投资回报可非常迅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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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昭王三十二年冬月初七，在祭拜完孝成王陵墓后，仪仗队加速前进，陪乘的重臣、命妇、公主各返坐驾。

\"瓜瓞绵绵。民初生息，始自杜沮漆。古公亶父啊，凿窑筑穴暂居安身。\"

\"古公亶父啊，拂晓策马向东。沿渭河岸而进直至岐山。相伴姜姓女子，前来相地安居。”

\"周原土地如此肥沃，堇草苦菜如糖甜蜜。于是共同商议规划，随即镌刻占卜结果于龟壳上。言在此宜家安居，于此兴筑居室。”

……

许青儿端坐在墨允宽敞华丽的马车内，弹琴吟诵诗三百中的篇章。

“周原膴（wu）膴，堇荼如饴。”此句赞颂的是周开国君王文王与武王的发迹之地——雍城。

但在烽烟戏弄诸侯以前，这一地域便已被戎族侵占。

周室苟延残喘于镐京，这段岁月里对抗戎部最为英勇的便是重新复兴嬴族血脉的秦人。

直至平王西迁，历代秦族先辈前赴后继浴血奋战，终于再次夺回收复了这片失土！

从此，雍成为了秦族崛起的根本所在。

这些史实与许青儿抚琴高歌无关紧要，她之所以吟唱此曲，乃是为对面手持沙盘、眼睛蓄满热泪的赢雪柔着想。

今日雪柔的任务便是背诵并抄写这首诗。

朗读并且熟记全文……墨允暗暗偷笑心中得意，仿佛寻到了些许前世语文教师的职业成就感。

他面色平静，手中把玩简牍专注阅读来自咸阳的一系列文书。

许多人难以置信，古代帝王短寿的缘由，往往因为他们常常饥寒交迫身心俱疲。

就拿墨允为例，就算有着肖何与程平这样的幕僚辅佐，每日繁忙工作仍近十个小时。

偶尔完成夫妻责任疲惫躺倒床榻，也已是凌晨一时左右。

然后清晨鸡鸣又准时起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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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悄悄瞥了眼守在景明身旁的两位夫人，原本娇美的面容立刻失却光彩，暗自叹息——其实，她心底也有同样的渴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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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二世元年腊月初六，景明的车驾终于抵达雍城。

然而，在他入住寝宫之前，还得依规先行拜祭秦国历代先王庙宇。

按照礼官指导动作不断跪拜时，景明忽觉应当尽快添位继承者，并将其册立为储君。

这般以后诸如此类虽规模不大却繁琐复杂的典礼便可交由太子承担，自己则能悠然旁观，抱着妻儿静享天伦。

跪拜、敬献贡品，再跪拜、再敬贡……

心念及此，景明决定于岁末大典后对这宗庙作出调整——效仿后人模式，在祭祀时刻集多位先祖牌位于一处完成仪式。

然而，就在他脑海浮现该念想的一刹那，似有异样晃动从第一位获封秦国君主非子的牌位处传至。

啊，定是错感……景明敛神正志，将祭物摆放供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