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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御史上奏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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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卑职愚钝。”

黄门公却不理他,自顾捏了茶盏,饮了一口,皱眉赞道:

“嗯,好茶。”

赞罢便看向身边内侍,目光问寻了去。

见那远处有内侍拱手道:

“小的领主司赞了……”

黄门公看了内侍倒是个眼生,见那人,小脸锐面,眉目倒是顺和,眼内却也透露出精明强干之色。口中道:

“原是今日遥见主司口唇干裂,想是日夜操劳费心伤神也。便擅自备下了菊花加了糖霜,望主司保重身体。”

听这话说的体贴,黄门公便点手道:

“嗯?这话中听,近点了,让咱家瞧瞧。”

那人听了,躬身上前三步,抱手于腹,抬了脸低了眼,道:

“冰井司永巷给事李岩,参见主司。”

黄门公听的李岩二字便是瞄了一眼,道了一声:

“也是个故人。”

咦?倒是一个怎的个“故人”?

说起这李岩确是有些个来历。

原这人倒是与那吴王有些瓜葛。

他本是吴王家生的奴才,只因家穷,自幼就被他那爹割了卵子卖与那吴王府活命。

然却是一个聪明伶俐,善于察言观色的。却又得一个巧舌如簧,善拿捏人的心思。

那神宗驾崩,后宫美人陈氏便去守护陵寝。帝王陵寝再好,也不是住活人的地方,甚是简陋也。

陈氏思君,饶是一个茶不思饭不想,眼瞅着堪堪废命。

那吴王见了可怜,便进了这李岩到得陵寝,与那陈氏做个贴身的使唤。

李岩倒是尽心尽力伺候这陈氏一年有余。终究这美人陈氏思念神宗过甚,不久便撒手人寰追随那神宗而去。

奴随主荣便是这宫中惯例。这主子死了,奴才的日子自是好过不到哪去。

然这李岩比其他人来且更甚之。只因他尚且年幼,在宫中亦无甚根基,于是乎,便又被派去做一个帝陵的洒扫。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,落得一个生死无问。

也不晓得这李岩上辈子做了何等的善事,修得何等的福缘。

徽宗登基,念其生母陈氏,便重赏了生母宫中旧人,这李岩便是其中之一。

自那时起,这李岩才算正式入宫。凭借一己之力由一个杂役使唤作到这从七品永巷的主事,且是着实的不易也。

黄门公倒是知晓此人根基,便是两人叙旧,说起那宫中旧人如何。且是将那风急火燎的督职周亮晾在一边。

这两人聊天,那周亮却有些心悬。

哦,合着你们聊的愉快,我这边的事就算了呗?心内这般想着,却也不敢插嘴,只得忍了心性听这两人拉家常。

正在此时,却见那黄门公望了一眼且在一旁听人聊天的周亮,道:

“你如何看来?”

李岩听罢,饶是心下七上八下。

饶是用眼偷看了周亮,便吞了口水。沉吟了一声,道:

“督职所为,虽是将那开封府大牢闹了一个不善,想必却不是为了投案也,实为见那宣武将军寻得一些线索。此番也是常理也。只是……”

李岩话说一半,让那黄门公有些不耐烦,将那刚端到口的茶给泼了出去,道:

“屁放了一半你也能忍住?且要留得一半生崽麽?”

李岩听罢,慌忙躬身施礼,却又向那牢笼中的周督职拜了一下,才道:

“只是此案全凭圣裁,而不在曲直也。此事还是仰仗主司从中周旋。”

李岩所说言外之意就是别找什么证据了,瞎耽误工夫。这事皇帝一人说了算。那官家信谁,谁的证据就是铁证。皇帝那边还是请主司多给吹吹风。啥时候这皇上一高兴这事兴许也就过去了。

那黄门公听罢饶是一个瞠目,心道:合着我让你想辙,你倒好,又他娘的推到我身上?想罢便觉一口气上不来堵在胸口无处宣泄,便猛的抓起茶盏,摔杯道:

“可知道,尔再唤我主司能有几日也!”

这一个杯子摔在地上,且是让众人大惊失色。亦是唬得那李岩慌忙跪伏在地,不敢望上。心道:莫非此事也牵扯到黄主司而不得自保了也?难怪深夜到此,想必是做不得主了。

话说,这黄门公果真就此掉了恩宠麽?

却也不是,只是今日殿上有御史刘荣者上了参本。

参曰:“冰井司行为不检,纵内侍无旨出宫,内侍督职事涉大逆。实为内官干政,不赦之罪也……”

这话说的黄门公不舒服,有证据没证据啊?你红口白牙的就乱说?

你是御史,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是你的职责,也是你自己乐意。

风闻言事参奏官员我不挑你的理。但是,你这手的都掏到皇帝的胳肢窝了,有点过分了吧?

再加上,大殿之上你这言出“内侍督职事涉大逆”又有“内官干政”的。是不是太不把我这内侍省的主司放在眼里了?

心下不忿,倒也不敢殿上御前的辩解。然,这小小的御史且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,

听其又言:

“乞,冰井司销司改务,效祖制而正其法,或遣散,或出内侍省。重归皇城司管辖。所管均严司本务,不得逾越……”

意思就是这“冰井司”还是别“司”了,趁早改回冰井务吧。

没事干管点宫内的防火防盗、降温防暑、驱虫赶蝉、街面干净的就行了。实在不行的话,就遣散了去。省的一帮阉人作妖。你就一个城管的命,当什么警察!

这话说出,倒是一片的哗然,那黄门公亦是一个瞠目结舌。他们有错,你可以参,可以奏,事大点的,或者真抓到实证了,还能弹劾。你这可好,一句话一个有正经编制的部门都让你给说没了。

然,这殿上众臣工所想,且不和黄门公一般,且不是单单去掉一个内官的冰井司那么简单。倒是隐约得见,皇城司又复得“瑶华秘狱成,诏诣掖庭录问”独大之态。

到时候,还有没有那翰林学士兼侍讲、官拜监察御史的董敦逸的铁骨铮铮。

话说这御史刘荣何人也?一个御史倒是如此胆大?倒是管起来这入内内侍省的事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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